秋风一起，街边裁缝铺的老李头就忙活开了。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在布料上翻飞，剪刀咔嚓作响，仿佛在跟季节赛跑——天凉了，该做寒衣了。
量体有讲究
做衣服头一步就是量尺寸。别以为拿软尺绕两圈就行，这里头门道多着呢！站着量裤长要微微岔开腿，量胸围得自然呼吸，量肩宽要从脖子根儿摸到胳膊拐弯处。老李头总说："量衣如量人，松一分显邋遢，紧一寸勒得慌。"记得给棉袄留出塞毛衣的余量，冬天套厚衣裳才不紧绷。
布料先过水
新买的布料别急着下剪子！纯棉布要先下水泡透，晾干后再熨平。老李头柜子里总备着半盆水："这跟人洗澡一个理儿，缩过水的布做出来衣裳才不走形。"化纤料子不用泡，但要用蒸汽熨斗烫软和，不然裁的时候边角老翘着。
粉饼画线准
裁布前得用划粉画线。老李头的粉饼像块月饼大小，沿着尺子"唰"地划过去，白线清清楚楚。关键是要把布铺得平平整整，皱巴巴的布画出来线是歪的。他教徒弟时说："画线如走路，心慌准踩坑。"转弯处粉线要画双道，剪的时候才有缓冲。
剪刀要磨快
裁寒衣得用十寸大剪刀，老李头那把用了二十年还锃亮。他每月都要磨两次刀："钝剪刀像老牛拉车，布料边儿全是毛茬。"剪厚棉布要像削苹果皮那样斜着走刀，呢子料得用巧劲一剪到底。裁领口时剪刀尖要翘起来，不然容易戳出三角口。
留缝别小气
新手最爱犯的毛病就是缝边留太少。老李头总在布边上比划："留三指宽的缝份，改衣服才有余地！"袖窿和裤裆要多留半寸，这些地方容易开线。要是给长身体的孩子做，下摆干脆折进去三寸缝，明年放出来还能穿。
盘扣有温度
机器缝的拉链方便，但老李头坚持手钉盘扣："寒风专往拉链缝里钻！"他用斜布条搓成扣袢，一针一线缠得结实又圆润。教人编葡萄扣时念叨："慢工出细活，一颗扣子暖一处。"盘扣间距也有讲究，胸口要密些，领口得松点，系起来才服帖。
老李头做完最后一件棉袄，总要对着灯光检查针脚。他常说："寒衣不是遮羞布，是穿着走路的暖炉子。"那些藏在针脚里的讲究，比羽绒服吊牌上的温度值更靠谱。